尽管上午生了一件相当恶性的校园枪击案件,但令我惊奇的是校方竟然没有因此而停课封校,一切教学活动照常进行,这实在让人感到万分费解,不过对面的沧澜私立高中作为枪击案的事地点倒是被火速封锁了起来,里面的学生也及时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点,和我们这个仿佛什么也没生过的学校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高三的课程是相当枯燥乏味的,你要在一年中拼命将各种在你看来根本与世界无关的东西塞进脑子里,为的就是每年七月份将它们默写在一摞纸上,然后在未来的四年中把那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教我们英语的是一个很和善的老太太,据说从前曾在英国一所私立学校教老外中文,这导致我们这个可爱的老师有一个相当个性的习惯:每次上课她总是飞快地说着大段的英文,然后在用中文给我们翻译的时候把速度放得很慢,而且把一个个重音咬的字正腔圆,生怕我们听不懂的样子。
总之,这是一件很让人无语的事情。
我微微眯着眼睛,努力从周围那地道的伦敦音中分辨出自己能听得懂的部分来把他们拼接成可以理解的句子(这真是一件相当有挑战性的事情,我估计其难度不下于根据半块石板分析古埃及法老早起都吃啥),一个小纸团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准确地砸在自己头上。
我接过纸团,快速地计算了一下纸团飞来的方向仰角速度当时风速当地加速度……好吧,还是打开纸团看看吧。
一行经过了高度加密的疑似外星文字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阿俊,你妹妹怎么样了?”
这种好像梵高灌下二斤二锅头之后用左手写出的中文字迹,毫无疑问是出自浅浅之手,这一手臭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寥寥几人可以在短时间内看懂,这也导致每次考试浅浅和我传纸条的时候都不必担心被其他人捡到而便宜了外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浅浅的字和密码本是有相同作用的。
“她很好,同学和老师似乎都挺照顾她的,我想也不会有谁狠心欺负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女孩吧?”我用阅读难度丝毫不弱于浅浅字迹的手笔写道。
“那可不一定,你可要好好关心自己的妹妹,她很可怜的,如果你让她受到欺负了我可饶不了你!”
……真没想到,潘多拉可爱的外表和我为她编造的不幸童年竟然拥有这么强的杀伤力,以至于神经组大、大大咧咧的浅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成了她的铁杆守护者……
欺负潘多拉?我想了想上午潘多拉战斗姿态的可怕,然后嘴角抽搐起来。
得多少全副武装的正规军才可以欺负得了那个战略级别的战争机器啊?
就在我还在想象着战斗状态的潘多拉一手反相位炮一手幽能攻城炮大战人类联合军团的雄姿时,,一阵奇特的感觉突然从我的精神深处传来,这种感觉……难道是潘多拉在联系我?
不,不是潘多拉,根据潘多拉所说,作为我的席辅佐官,她和我之间有一种被称为无限制联络频道的联系方式,因此她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和我展开精神对话,但现在在我精神深处的这个波动倒好像是一个连接请求——潘多拉是用不着这个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又跟希灵帝国有关。
我低下头,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以掩饰一会可能出现的惊讶神色(根据自己的经验,这个希灵帝国只要和我联系就总会给我一些惊喜。),然后同意了这个连接。
“这里是世界仲裁机关二号机,盖亚,请求与皇帝的直接通话权。”一条表明身份的信息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盖亚?我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就是梦中见过的那个半透明投影,嗯,神仙姐姐。
事实上关于那天的梦境我一直有很多疑惑,比如,为什么当时天上只有一个空中要塞(现在我知道了那叫做世界仲裁机关),另外两个去了哪里?为什么它会险些接触地面,所谓的世界仲裁机关究竟是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那个叫盖亚的女性投影难道就是天上那个巨大要塞的意识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