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桃木剑
“断绝关系,永不相见,才能规避祸事。”
刘元光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这句话给他带好事业上的好运,但也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折磨,从此后规避双亲,不见妹弟:“这一切,都是命啊。”
往事不断在脑中闪现,刘元光心里像似打翻五味陈醋,很不是滋味,以至整晚都没睡好,醒来后感觉像似生病了一般,提不起半分力气。
不过刘元光也没多想,只当生病了,直接去医院检查。可做了一大堆检查后,医生却告诉他:“刘先生,您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身体机能正常与否,刘元光自己比医生清楚,骂了一声庸医之后,不由地想起秦学兵说的那番话,猛地一惊:“我不会真活不过今年吧?”
刘元光生来迷信,一旦生出这种念头,心中就无比恐惧,马上就驱车赶往袁洪袁大师的住处求救。
袁洪在京城混了近二十年,出入豪门大院,备受推崇,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否则忽悠权贵被识破,早被人乱刀分尸。
严格来说,袁洪算得上半个奇门中人,曾得到残破的风水相术经卷,再研习半辈子《灵棋经》,倒也有几分本事。
再加上出身江湖,长袖善舞,才终于闯出今天的局面。
“刘居士沾染阴煞,怕是命不长久。”袁洪虽然看不出刘元光中了符咒,但勉强能看出刘元光印堂发黑,阴煞缠身,至于命不长久之说,则是信口拈来。
“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我。”刘元光脚下一软,赶紧求救。
“我救不了你。”袁洪叹了口气,若是普通阴煞,晒晒太阳就能化解。可是像刘元光这种,他却无能为力。
刘元光只以为袁洪又像以前要好处,赶紧许下一大堆好处,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袁洪这次竟然不为所动,一个劲地说,无能为力。
袁洪贪财不假,可他更清楚其中利害,若是收了刘元光好处,却不能化解阴煞,肯定会招刘元光恨,说不定刘元光会拉他垫背。
“可也奇怪,刘元光不像短命鬼啊。”袁洪心里纳闷,他给刘元光算命的次数不少,深知刘元光的命格,虽不长寿,但活个六七十年定不成问题。
可而今呢?印堂发黑,阴煞缠身,若不能渡过,随时都可能咽气。
“不过,若死了,倒也干净。”袁洪不由地想起一件往事,那次他与人合谋,忽悠了刘元光一把,几乎坑了刘元光一生,至今生怕被戳破,已经成为一个心结。
可若是刘元光死了,就不用再担心了,心结也算解开了。
“刘老板,钱老板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化解灾难,当然,是有偿的。”
苦求无果,刘元光终于想起秦学兵说的这句话:“难道真要去求那小子?”
难怪刘元光迟疑,秦学兵毕竟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所谓的大师。而且,平曰里被他奉若神仙的袁大师都没办法化解阴煞,秦学兵一个毛头小子又有什么办法?
“他既然能看出来,应该就有办法。”刘元光最终还是决定试一下,不管如何,姓命要紧,其它事小。
秦学兵提着水果来到医院,正好在病房门口碰到刘元梅:“元梅大姐,刘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院方怎么说?”
“经过用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院方准备安排一次手术,让老人家恢复更快一些。”刘元梅感激地看着秦学兵,如果不是秦学兵,老人家恐怕很快会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老人家。”
秦学兵走进病房,把水果篮放好:“刘爷爷,我来看您了。”
“是小秦啊,快这边坐,陪我老头子说会话。”老人家看到秦学兵显得非常高兴,如果不是这个热心的年轻人,又怎能舒舒服服地躺在病房里。
而且,这两天二儿子和三儿子家的孙子、孙女也都有过来探访,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陪老人家聊了一会,了解了这些情况,秦学兵也为老人家感到高兴,这么大年纪了,终于能够安享晚年。好一会,秦学兵才问起正事:“刘爷爷,您祖上是不是在杭州住过?”
“你怎么知道?”刘爷爷不由好奇,这些事他只在早年跟儿子女儿提起过,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也都忘了。
“那包铜钱里,其中有一枚疑似清末时出现在杭州的那一枚,所以我就想问问,考察出它的来历。”
秦学兵说道:“按照史料记载,那没铜钱在太平天国时期为名士戴煦收藏,您祖上会不会与戴煦,或者戴宅有关呢?”
“那你还真问对人了。”
刘爷爷很高兴能帮到秦学兵:“我小时候曾听我爷爷说过,我太爷爷那一辈家中很富有,太爷爷也喜欢收集铜钱,据我爷爷说,当时家里的铜钱能有大一箱子。”
略作停顿,刘爷爷又说道:“太平天国运动后,家里曾出资买下戴宅,据说是为了寻找一枚铜钱,至于有没有找到,就不得而知了。”
“那应该是找到了。”秦学兵不由笑了起来,缺角大齐都已经出世了,怎么可能没有找到?不过当时觑视缺角大齐的人太多了,刘爷爷的太爷爷想必是为了安全,才没有将消息散布出去。
“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抗战打响了,家道中落,颠沛琉璃。”
刘爷爷叹了口气,又道:“小时候我就跟着父亲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最终到京城安了家。不过当时为了逃命,那还顾得上铜钱,很多都扔了,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就那一小袋铜钱,很多还是我父亲后来收集的。”
缺角大齐的传承终于真相大白,秦学兵兴奋不已,这绝对是收藏界的大发现,且是由他一手揭开的大发现。
从医院出来,秦学兵兴奋不已,马上就拿起手机,拨通钱正泰的号码:“钱老板,清楚了,查清楚了,刘爷爷的先祖就是购买戴宅的人之一,缺角大齐的传承完整了。”
“好,好,哈哈……”钱正泰大笑了起来,传承清晰,缺角大齐的出世就更有说服力,一定能够让那些受邀而来的藏家大吃一惊。
笑了一阵,钱正泰才忍住兴奋,又道:“小秦,我这还有个好消息,刘元光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秦学兵并不急于收网,刘元光不是亲自打电话过来,而是让钱正泰转述,显然还不够着急,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弄到成化斗彩鸡缸杯。所以,还不如多晾他几天,等急得上火了,自会乖乖把成化斗彩鸡缸杯送上门来:“钱老板,你告诉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人。”
“行,一会我帮你转告他。”
钱正泰忍不住疑惑:“小秦,这到底怎么回事?钱正泰怎么就让你忽悠了?”
“我说过会算命的,可你们都不信,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学兵笑着切断通话,既然都不相信,那就让一切都变成谜团好了。
不过这通电话也让秦学兵有了几分紧迫感,想要从刘元光手里弄走成化斗彩鸡缸杯得下点功夫,不能像对付王大同一样。
其实对付王大同并非欺骗,而是赤裸裸的敲诈,跟劫匪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是不会留下犯罪证据罢了。
这种方式虽然更为直接有效,但也存在巨大风险,搞不好就会反遭报复,引来杀身之祸。所以秦学兵才转变策略,改用骗的方式,不但要刘元光乖乖交出鸡缸杯,还要令他感恩戴德,达到润物细无声的行骗境界。
想要达到这种效果就必须借助一些道具,以此迷惑刘元光,令其信以为真。
“我到底是江湖术士,还是奇门术师啊?”秦学兵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的所作所为太有失奇门中人的风范了,更相似江湖骗子。
不过话说回来,行骗这行还是江湖骗子利害,骗术千奇百怪,不断出新推陈,总有人心甘情愿上当。相比之下,奇门中人就大有不如了。
“要置办那些物件呢?”秦学兵并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了,行骗也很忌讳把过程弄得太复杂,因为越复杂越容易出错,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就可能全盘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