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在申市,是一流的名门贵族。但是,纪闻达在宋砚沉面前,却依然不得不收敛自身气势,小心应付。
这不仅仅是因为燕京宋家的威慑,更是因为宋砚沉这个人!
能够让纪闻达放下前方的宾客,专心招待一人,也只有宋砚沉一个人了。
陪着宋砚沉说了几句后,纪闻达才带着宋姿兰走出茶室。
“唉,本想借借你弟弟这股东风,在申市名流面前抬一抬我纪家的地位,但现在看来,砚沉愿意出席已经算是恩赐了,他恐怕不会在宴会中露面。”离茶室远了些,纪闻达感叹了一声。
声音中很难听出是否失望。
宋姿兰望向身边的丈夫,人到中年,风流倜傥,儒雅温润。年轻时候的自己,就是被他身上儒商的气质吸引,而愿意下嫁到纪家。
此刻,听到丈夫口中的话,她也只能劝了一句,“砚沉自小身子就弱,受不得那么多人的地方,万一累出病来,我还无法向我父母交代。不过,他既然愿意来,你稍稍放出风声,效果也是一样的。”
纪闻达颔首,又有些犹豫。“可是,若外面那些人知道砚沉在此,恐怕他也就躲不了清静了。”
宋姿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以为有宋泗守在门口,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吗?”
纪闻达恍然大悟,佩服的看向自己夫人。
两人一同朝举办宴会的地方走去,在灯光璀璨下,一眼就看到了陪在乔家人身边的儿子。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筠文很是喜欢乔家的乔依,你怎么看?”纪闻达突然问了一句。
宋姿兰微微一笑,“当初与陆归浔订下的婚约,也是因为我们两家各寻所需罢了。若乔依是陆归浔的女儿,我也无话可说。但可惜,她不是。”
纪闻达看到妻子晦暗了一下的眼眸,心中明了。“听说,乔家已经把陆归浔的女儿找回来了。”
宋姿兰转眸看向他,“我见过那个女孩,的确遗传了陆归浔的优点。但是,她失踪的14年是硬伤,在乔家又是不受宠的,我们不得不考虑。”
“嗯。”纪闻达眸色闪烁了几下,点了点头,终止了这个话题。
夫妻二人踏入宴会的时候,都同时挂上了温和有礼的笑容,与来参加宴会的众人侃侃而谈。
……
安静的茶室里,与热闹的茶室格格不入。
宋泗几欲张嘴,却又讪讪闭上。
“想说什么就说。”宋砚沉摘下眼镜,用柔软的丝绸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先生,我不明白,既然咱们来了,为何又不露面?”宋泗将心中疑惑说出。
宋砚沉俊美的五官,在茶室灯光下显得更加妖冶完美。宋泗的话,他没有解释,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又来了!宋泗在心中欲哭无泪。待在先生身边伺候,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智商时时刻刻遭到碾压。
“舅舅,是我。”
突然,茶室外传来纪筠文的声音。
宋泗看向宋砚沉,后者颔首后,他才走向门边打开了门。
纪筠文对着宋泗温和一笑,“宋泗,舅舅可是在休息?”
“嗯。”宋泗点了点头。
他视线错过纪筠文看过去,发现在他身后还站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顿时,他皱了皱眉。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悦,纪筠文立即解释,“我想带两个人来见见舅舅,麻烦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