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自诩识人无数，看人绝对不会看走眼，可对面女子，她却着实看不透，像一团朦胧雾。

女子有着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美貌，按理应该有个疼惜她男人，怜她，爱她，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要卖身青楼，可看她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从容举止，镇定神情，一看便知出身大户人家，有着很好家教，但偶尔流露出来悲伤，是那么真实，看得出她心中明明很苦很痛，那些情愫却被她强行压了心底，是个坚韧女子。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她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她编造出来？她真是因为被心爱男人欺骗抛弃，心灰意冷所以才走上这条极端路？她……要不要冒险？若是主子此刻就好了，她也不用为难，直接让主子定夺就可以了……

老鸨心里思忖着，云惊华视线直锁住老鸨，眸光平静，偶尔会碎出一两抹不安光，但随即又被她掩饰起来，这样光落老鸨眼底便成了怕她不收留她，她便再无去处。

眸底精光一闪，老鸨倏尔扬唇笑了。

拿出瓷盘里杯子倒了两杯茶，一杯推至云惊华身前，执起另一杯喝了一口，她状似随意地问：“姑娘，我能否问问，你为何先来云裳阁，而不是去附近别家青楼？”

放下茶杯，她低垂眼帘下眸光幽幽，待抬眸看向对面云惊华，她又是一副温和模样，不见普通老鸨特有苛刻嘴脸。

云惊华目光一直很平静，道：“我虽不曾听别人谈论过烟花之地，但就这条花街而言，虽然同样是青楼，那些青楼一看便与云裳阁不可同日而语。”